他说：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唯施是畏，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

这些都不能分开，所以在他身上存在着哲学家的合命题，这正是合命题一词的本义。显然这个修养过程不能中断，因为一中断就意味着自我复萌，丧失他的宇宙。

他要做的事就是修养自己，连续地、一贯地保持无私无我的纯粹经验，使他能够与宇宙合一。他也会乐于为人民服务，既作为社会的公民，又作为宇宙的公民，履行职责。但是照柏拉图所说，哲学家一旦为王，这是违反他的意志的，换言之，这是被迫的，他为此作出了重大栖牲。有位哲学家讲到宋代的新儒家，这样地描写他。从表面上看，中国哲学的理想人格，也是入世的。

他不仅作为社会的公民，而且作为"宇宙的公民"，即孟子所说的"天民"，来执行这个任务。因此在认识上他永远摸索着，在实践上他永远行动着，或尝试着行动。天下者，至大也，非圣人之能有也。

何休的看法与董仲舒基本一致，他说：于所传闻之世，见治起于衰乱之中，用心尚粗，故内其国而外诸夏，先详内而后治外。因此有人认为周人创造了融地理空间和道德秩序为一体的天下观念。[15] 二、天下与王道 相比于前文讨论的王道，天下秩序既是对王道观念的落实，同样也是王道政治的理想性目标，而其所包括的地理上的含义，则可以体现出王道理想的普遍性原则。故谋用是作，而兵由此起。

这也就是说，中国古代的确比较倾向于从家族的关系来理解不同族群之间的关系。更重要的各个功能承担者原本就是一体，这是基于‘身体原型乌托邦模式。

[15] 阎学通、徐进，第276页。[11] 如果从地理的角度来看，天下观念也是复杂多变的，不同的时候，不同的文本有着不同的表述。这里的天下指的是秦始皇统一中国的时候的实际控制范围。《荀子·正论》中说：国，小具也，可以小人有也，可以小道得也，可以小力持也。

[12]渡边先生的看法显然有点过于看重实际控制的区域而忽视了天下所包含的价值指向。应该说赵汀阳的讨论很大程度将儒家政治理念中的终极向度做了梳理，不过如果我们继续要追究是什么构成天下制度的内在精神，在儒家的方面来说，就是王道但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全盘否定传统，却是不妥当的，他们 拟定的大换血的方案也是行不通的。最近三年中的重要学术会议有1992年福建朱子研讨会，北 京炎黄文化学术讨论会，济南第二届东方实学国际研讨会。

各种会议关注的的中心是儒学与 现代中国伦理重建的关系问题。假如儒学像某些人所说的那样仅仅是家族社会和农业经济 的产物和成果，它的内涵不能超出宗法主义的界域，也就是说， 它仅仅是中国中世纪社会特有的文化体系，那么，当中国跨入现 代社会的门槛。

目前对 儒学有兴趣的人们，正在从四个方面转化和应用儒学：第一，认 真研究和吸收儒家人生哲学的精华，重建中国的人生信仰和做 人之道。如《现代新儒学研究丛书》出版了郭齐 勇的《熊十力思想研究》，郑家栋的《本体与方法——从熊十力到 牟宗三》。

这一时期的大陆，可以说既没有儒家学派，也没有儒学的研 究，大中小学没有儒家经典的训练，儒学整个地被人们遗忘了。今天，人们痛恨的四人帮也激烈反孔，而他们所反 对的孔子的思想正符合人们的心意。政治、经济、文化都面临着改革 的任务和新模式的选择。在学术上，旧经学传统已经中绝，儒学被纳入中国哲学史或 思想史学科之中。1994年秋在北京正式成立国 际儒学联合会，是儒学的影响在全世界急剧扩大的明显标志。政府、教育界、学 术界乃至民间，各从不同角度整理和研究以儒家为主体的传统 道德遗产，当然在理解、选择和侧重上彼此存在许多差异，并无 定论，可以说都在进行探索和试验，能否成功尚未可知。

有人 十分乐观，认为儒学的复兴在即。这充分显示了东亚儒学文化圈的实存性、亲缘性和发展 潜力。

大力发展市场经济之后，儒学即使未曾遭受理论 的背叛，也会不打自倒，同传统社会一起走向灭亡。《现代新儒学辑要丛书》出版了《牟宗三新儒学论著辑 要》、《唐君毅新儒学论著辑要》、《方东美新儒学论著辑要》、《余 英时新儒学论著辑要》、《杜维明新儒学论著辑要》、《刘述先新儒 学论著辑要》等。

苏联东欧巨变以后，俄国式的社会主义模式 破产，马克思主义走向低潮，进入反省、重建的时期。三 1966年至1976年的文化大革命期间，特别是在1973、1974 两年的批林批孔运动中，孔子和儒学突然作为反面教员被揪到 审判台上，遭受空前的猛烈的攻击，一时间弄得纷纷扬扬，好不 热闹。

张岱年主编《孔子大辞典》已由上海辞书 出版社出版。它宣告黄河文明 已经陨落，必将为蓝色文明即工业和商业文明取代。四是中国早已不是传统社会，许 多社会弊端明显不来源于传统文化，却偏偏要归咎于传统文化， 给人一种拿古人作替罪羊的感觉。如果说，儒学的复 兴是指儒家文化的精华将得到弘扬，在社会精神生活中发挥较 大的作用，这是可能的。

由此可见反孔未必进步，尊 孔未必倒退，但会有相反的情形，于是流行的是非标准动摇了， 人们第一次从反孔与尊孔的二分对生观念中解放出来，便有一 个崭新的境界和视野。但中国人不应盲目乐观，大陆的思想界在很 长的时。

在经学、 儒学和儒学史研究方面，比较有特色的学术著作有《张岱年学术 论著自选集》，朱伯昆《易学哲学史》（三卷出齐），陈来《有无之境 ——王阳明哲学的精神》，赵士林《心学与美学》，成复旺《中国古 代的人学与美学》，彭林《（周礼）主体思想与成书年代研究》，王 葆铉《西汉经学源流》，紫竹《传统人生哲学纵横谈》等。1993 年春杭州浙东学术国际研讨会，北京心性之学学术座谈会，夏季 北京传统道德与青少年教育研讨会，北京第八届国际中国哲学 会，威海孔孟苟学术思想国际研讨会，10月北京汤用彤、梁漱 溟、张申府三先生百周年纪念与学术研讨会。

第三，研究和阐发儒家的管理思想，结合西方现代管 理和中国实际，探索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与企业管理模式。1986年《哲 学研究》杂志刊出中国传统哲学反思专辑，本人在首篇题为 《中国传统哲学的评价及其历史命运》的文章中，批评了随意贬 抑传统文化的错误态度，阐述了中国传统哲学的特点和优点， 即：具有强烈的社会现实性，具有博大的系统观。

如果说，儒学的复兴是指新的儒家学派 在大陆出现并成为学术重镇，这也是可能的。冯友兰先生是当代儒学大师，他一生的学术活动以一 九四九年为界分为前后两大时期，后期的评价海内外颇多异议。转化派 与西化派的不同有两点：一是强调民族文化复兴的重要性，认为 民族文化是中国新文化的生命之源头大本，必须加以培植，使之 坚固发达，而后才能有效地吸收外来文化的营养。一九七八年以后文科研究生考试的中国哲学史答卷 中常有此类观点出现，使人觉得可笑。

他们的努力并没有改变儒学衰落的大势， 但保存了儒学的文化命脉，在几十年之后成长为一种可观的社 会思潮，影响着中国，甚至影响着世界。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 型过程中难免出现的无序状态，以及由各种复杂原因造成的社 会道德风尚的败坏，使人们更感到精神文化建设的迫切性和重 要性，而这种建设离开传统文化是不能成功的。

从此关于孔子和儒学的各种不同 观点均可自由发表，不再联系当前的政治事件和作者的政治立 场。我们必须清醒地看到，所谓儒学热基本上还停留在学者 的小圈子里，还是一种学院文化，而且是研究热，不是信仰热。

对西化派颇为不利的事实很多：一是 当西化派极力推崇西方文明的时候，西方有识之士却在考察自 己文明的危机，认真研究和高度评价东方与中国文明的价值，看 到它的未来意义，这使中国的全盘西化论陷于窘境，在实际上成 为一种修论。对待儒学的态度可以分成两大派：一是西化派，二是转化 派。